土埂上,株株垂柳摇曳,燕子在低空飞翔,时而掠过水面,留下圈圈涟漪。他忽然萌出带丁一来这里的念头,不过刚刚想到这一点,立刻被他否定了,他甩了甩头。
“来呀,放线呀,对着水面抒怀哪?”寇京海冲着他囔道。
彭长宜迈开双腿,走下土坡,坐在鱼池边大树的荫凉里,挂食甩线,鱼钩就落在前面六七米远的地方。
鱼漂很快就没入水中,彭长宜又将鱼钩提出,目测着鱼漂的高度,又甩杆,鱼钩落入水中,鱼漂正好露出眼睛能够监视到的高度,然后将手竿固定在支架上,这才认真地说:“不打趣你了,说吧,叫兄弟出来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钓鱼,不行啊?”寇京海边说边用力将鱼竿向空中一甩,就听“嗖”的一声,铅坠带着鱼钩就落入水中,鱼漂恰好飘起。
“那好,你自己玩,我还有很多重要事要办,恕不奉陪。”说着,站起身就要走。
寇京海一看急了,说道:“你急什么,总得给我一个心理缓冲吧,你不知道我也有脸皮薄的时候啊?”
彭长宜笑了,又坐回原地。
寇京海说:“好吧,我也不要脸了,如今脸不值钱,屁股值钱。”
彭长宜瞪了他一眼。
寇京海说道:“你刚才在车上说得对,我的确有想法,毕竟岁数在这摆着呢。再不有想法,就白瞎了。你是部长红人,又有老丈母娘背后撑腰,帮我拿个主意,今年是个契机。”
彭长宜瞪了他一眼说道:“我说你怎么总是喜欢把别人捎上,死到临头都不忘以羞辱别人为乐,你该去找个心理医生。”
“我这张破嘴,习惯了。”寇京海一梗脖子说道。
“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没有?”彭长宜觉得寇京海求别人办事的确不易,放下了他视为最高贵的尊严。
彭长宜说道:“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