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有些哽噎,他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那个时候的小孩子真是太可怜了,头上插着两只输液管,手腕和脚腕甚至都绑着监测的仪器,十个手指甲和脚趾甲都是紫的。我的眼泪当时就掉下来了。想这个小孩太可怜了,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可不能变成第二个豆豆呀!我对着保温箱里的小人儿说道:孩子,加油,你妈妈还在等你的消息,一定要挺住,挺住……”李伟说到这里,眼睛湿润了。
关昊定定的看着表哥,凌着眉头说道:“后来呢?”
李伟说:“我对着这个小人儿,我就想起了豆豆。我后来问儿科的大夫,为什么这么多孩子都是这个症状?他说现在的女同志运动量小,选择自然分娩都是对自己估计不足。有许多的产妇因为忍受不了疼痛,中途又要求剖腹产的。像小夏这么坚强的产妇不多见的。”
“表哥,为什么小夏不剖腹产?”
“这个问题我后来也埋怨过她,我给了她一句话。我后来说她是知识越多越反动。她之前看了许多的书,也买了许多的书,我还跟她开玩笑,说生个孩子需要看这么多的书?在选择是生还是剖的时候,她坚决要生。她说经过产道挤压的孩子抵抗力高。我也搞不明白,反正她要生,我那同学说可以生。没想到她生了那么长的时间,在里面呆了十多个小时。产房只让家属进去,大姐进去都不行。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没区别。”李伟叹了一口气,自己又喝了一口酒。
“当小夏从产房出来的时候,大姐就给我打了电话。我过去的时候,她很虚弱,你猜她握着我的手,跟我说什么?”
关昊紧张的听着,冲着表哥摇摇头。
“这句话我谁都没跟说过,可能小夏自己都忘了。她说,表哥,去跟大夫好好说说,要全力抢救孩子,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就更对不起他们了,我就没法活了。”
关昊的心更加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