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诠功,某此番可是受人所托而来的。”
冯礼极善清谈,往昔与人言事,每每皆是云里雾里地不肯稍落实处,可今日却是怪了,这才刚在城门楼里分宾主落了座,冯礼便即意味深长地点了一句道。
“哦?尔等全都退下。”
这一听冯礼此言蹊跷,审荣不由地便是一愣,可等了一阵之后,见冯礼并无再往下分说之以,审荣的眉头可就不免微皱了起来,略一寻思,最终还是挥手将身边随侍人等全都屏退了开去。
“诠功怕是还不知道罢,城中粮秣已只能支撑两日喽,再往下啊,别说将士们了,便是你我怕都只能杀马吃肉了的。”
众人倒是应诺退下了,可冯礼却并未继续先前的话题,反倒是感慨着将粮秣将尽一事道了出来。
“啊,这……”
城中粮秣吃紧一事,审荣倒是亲身感受着,可却万万没想到这等不足居然已到了如此严峻之地步,心一惊之下,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啥才好了的。
“某些人自以为驱民就食于敌乃良策,殊不知此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如今不过多支撑了十日而已,到头来还是难以为继,反倒弄得民心尽丧,昏招,昏招啊!”
冯礼今日可真就是一改往昔温吞水的本色,竟是公然指责起了袁尚的驱民就食于敌之策,言语之胆大,当即便令审荣的脸皮子都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来。
“唉……此事说来也是迫不得已啊,若能坚持到曹丞相大军来援,一切尚可从头再来,终归好过玉石俱焚罢。”
审荣心下里虽同样对袁尚与其叔父的诸般恶行极为的不满,然则在搞不清冯礼之来意的情况下,他又哪敢透露心思的,所能说的也就只有那些无甚营养的废话而已。“哈,诠功此言当真可笑已极,那曹阿瞒若是真肯派兵前来,早该到了的,三个半月了啊,就算是爬,曹阿瞒也该从许都爬到邺城了,与其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