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州军一路狂追了近一个时辰,早已是杀红了眼,这一见渤海军溃兵逃进了芦苇荡中,根本不曾稍停,急于报仇雪恨的吕翔一马当先便率前军跟着冲了进去,而颜良也同样不曾有所迟疑,率主力中军也自一路向豁口处狂冲,就在此时,却见审配急若星火般地从后头赶了上来,满脸焦急状地呼喝了一嗓子,顿时便令颜良不自觉地便放缓了马速。
“颜将军,前方芦苇厚密,须防贼军使诈啊!”
颜良的速度这么一缓,马术不甚精的审配总算是气喘吁吁地赶到了,顾不得喘上口大气,便即紧着进谏了一句道。
“唔……”
颜良虽是急欲为其堂弟报仇,可这一听审配所言颇是有理,也自不免便犯起了踌躇。
“哈哈……好大的个笑话,正南此言实是杞人忧天,这芦苇荡虽密,然,高不过肩,岂能藏得大量兵马,再者,芦苇正青,火烧难着,又有何可惧之处?”
没等颜良有所决断,策马立于一旁的郭图便已是毫不客气地贬损了审配一番,言语尖刻无比,根本没给审配留甚情面。
“说得好,全军听令,追击!”
郭图这等言语一出,颜良心中的疑虑顿时便去,也就没再多犹豫,一抖马缰绳,率部便冲进了芦苇荡中,一见及此,审配扬手便要叫停,奈何颜良马速快,瞬间便已冲出了老远,审配无奈之下,也只能是策马跟着冲了起来。
“发信号!”
芦苇荡豁口处左翼里许开外有座缓坡,不高,也就只有十数丈上下而已,坡上怪石嶙峋,灌木丛生而又低矮,从豁口处望将过去,根本看不出有藏兵之可能,然则坡后却是别有蹊跷——一道长达两里半、宽达数丈的天然壕沟就紧贴在了坡后,身为一军主将的公孙明此刻就趴在了一块大石头之后,双目炯然地注视着翼州军的动向,直到见颜良已率部冲进了芦苇荡中,公孙明始终憋在胸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