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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啊,老张,还早呢,你也歇歇吧,搁以前在地里帮人家干活儿,还得坐田埂上喝口水喘喘气儿呢。”
“他已经在里头埋了十六年了。”
“唉。”
老道叹了口气,道:“那个老弟被送下去时还真的挺安详的,或许人家早就看开了吧,被困在这里十六年,居然也没成厉鬼。”
普通的亡魂如果是这种待遇,早就成厉鬼的,十六年积攒的怨念,真的不容小觑。
但他来得安详,走得也安详,洒脱自然,给老道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老道啊。”
“啥?”
“没啥。”
“你说撒。”
“我是个警察,知道这个事儿后,我难受啊。”
“哎哟哟,不难受不难受,十六年前你还年轻吧,再说了,通城这么大的地方,你又不是城隍爷,哪能什么事儿都晓得啊。”
“我是在想,如果十六年前,我晓得了,我会怎么样?”
老张的这个问题,让老道也跟着沉默了。
老道漂泊大半辈子了,很多事儿,很多情儿,很多道儿,说他不懂,又怎么可能?
这世上,绝对的好人不多,绝对的坏人也不多,大部分人,浑浑噩噩的都是一个字……混。
但这个问题太伤感情,而且讨论得也没什么意思,但想了想,老道还是道:
“其实,贫道相信,搁在十六年前,你会帮他的。”
“谢谢。”
“甭客气。”
老道似乎也喘过气儿了,再度起身,准备帮老张一起继续挖,他挥动了一下铲子,指了指早就被二人挖斜倒过去的村口界碑,
道:
“以后啊,这里可以立个雕塑,两边再加个对联;
左边:先生高义,风骨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