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马曾经被部队征召过两三次,最后一次是在昭和十九年春天。那次他出发的前夕,我曾去富山探望他,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将是我们母子最后一次会面,于是我忍不住告诉他我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当时他就问起亲生父亲的事……”
“你告诉他了?”
“是的。”
菊乃一点头,珍珠般的泪珠便自她那双不灵活的眼眸滑下脸颊。
金田一耕助看到这一幕,着实感到胸口发闷,只好把视线自她脸上移开。
橘署长则清清喉咙说道:
“原来如此,那么,你告诉过静马当时为什么离开佐兵卫先生的原因了吗?”
“是的,如果不提这件事,只怕那孩子会怪我不认他让他吃这么多苦,所以……”
“你还告诉他关天斧、琴、菊的诅咒?”
橘署长原本打算尽量以平谈的语气提起这件事,可是菊乃闻言,还是震惊地抬起头,畏缩在看了三人一眼后,随即又沮丧地低下头。
“是的,因为我想让我的孩子知道我曾经吃过的苦。”
菊乃肩头不住拌动,还不时用手绢拭去泪水。
这时,一旁的金田一耕助忍不住插嘴道:
“当时静马有什么反应?他一定相当愤慨吧?”
“不,那孩子原本个性就非常温和,从不懂得怨恨别人,所以当时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不断流下眼泪。”
“后来他就这么进入部队,离开祖国,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土地上。”
金田一耕助说着,神色黯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
雪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玻璃窗外不时有白色的雪漩在狂乱地卷动着。
金田一耕助茫然地望着窗外,深深叹了一口气。
(静马这位青年也真可悲,他好不容易知道自己亲生父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