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种玉,蝶梦未归人。谁知冰雪里,偷得一枝春。闵维丘先生此诗虽只廿字,倒也有点意思。听得闵维丘三字,我怔了怔,道:陛下说的那位闵先生,可是当今那个有名的诗人?
帝君眼中登时放出光来,道:是啊是啊,楚将军原来也读过闵先生的诗么?可惜先帝因他写诗语涉狭邪,将他发配出都,此后就连年战争,不知所踪,只怕已经没于乱军,可惜啊。
我想说我在五羊城曾见过他一面,那时他精神十足。而前一阵我和邵风观听到的那个在深夜狂吟的老者,声音很像他,很可能现在已经回到帝都了。可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闵维丘诗名满天下,如果他想现身,早就出来了,现在仍是声息全无,那么他多半是不想再见人。做一个隐士,也许那才是闵维丘的愿望吧,现在的他大概心里更平和喜悦一些,我也不必多事。我道:是啊,不过如今天下太平,诗人辈出,总会有别的诗人出现的。
以前文侯常陪着帝君谈笑。文侯才学过人,说出的话来也大对帝君胃口,但现在帝君与文侯已经决裂了,想必也不会召见他。而张龙友对诗文一道没什么兴趣,帝君平常忙于国事,更找不到一个可以闲谈的人,现在我说了这两句,大是投其所好。他笑道:果然果然,现在文校中有个少年,叫什么钱莼客的,诗词极是高明,大有出蓝之势,过几年声名定然远超闵维丘。诗词虽小道,实由天份,非凡人力,天才果然还是有的,我学了那么多年仍然不成话。
我也不知那钱莼客是什么人,对诗词兴趣也不大,但帝君这话却大得我心。他贵为国主,却清楚知道自己的不足,说不定,帝君真的会是一个明君吧。我的心情也登时好了许多,道:陛下奏笛之技,亦是绝世无二,诚天人之资。臣亦学笛,这许多年却无寸进,实是汗颜。
一听到吹笛,帝君的兴头更足了,道:果然,茵妹当初还给过你一支铁笛,你不常练么?
臣钝于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