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也可能是法统在西府军中的人,但也可能是李湍在天水省留下的残部。在这个时候,独自在这种山野间行走的,绝不会是普通人。我正因为不敢断定,所以也不敢说自己是帝国军。
他沉吟了一下道:“是过路人么?”
他的语气已满是不信。我有点不安,实在摸不清他的底细,硬着头皮道:“是啊。”
“从南面来的?”
我道:“是啊。因为打仗。”
我要是说从北向南,只怕弄巧成拙。帝国军南征以来,百姓只有向东向北逃亡,只有高鹫城南面的百姓才会向南浮海而逃,若说天水省一带的人向南而逃,谁都不会信。
他站直了,象是在想什么。现在我和他隔着五六尺远,但不知怎么,我觉得他似乎离我极远。
天空中,月色凄迷如水,在月下望去,一滩滩积水都在闪闪发亮,好象地上也有无数个月亮。
他忽然笑道:“不是平民,是帝国军残兵吧?”
武侯的南征军崩溃的消息已经传到这儿了么?我微微一惊,道:“你知道的?”
“没想到,帝国军还有这等人物,能逃出城来。”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由抓紧刀柄,没有说话。他这话里也听不出是什么立场,但好象对帝国军并无好感。难道真被吴万龄说中了,西府军是对武侯南征军的败亡持了个幸灾乐祸的态度?
我道:“我还不知您是哪一位。”
他背起手,大笑道:“你们人类也真是不幸,以前天帝选择你们做主人,实在是个错误。”
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头被他搞得一阵糊涂,但嘴里马上喝道:“什么叫‘你们人类’?你难道不是人么?”
“当然不是。”
“那你是什么东西?”
他直直地站着,忽然抬了抬头道:“我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