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有些陌生,不染温度,沉得厉害。
霍狸不知他作何打算,语气小心翼翼,带了几分试探,她说:“我稍后送些烫伤的药过来。”
“不必。”他答的果断而迅速。
霍狸抬眸,与他目光相接。
凤青突然念道:“霍狸。”
每次他用这般语气喊她,她下意识便惶恐不安,越发谨小慎微:“嗯?”
停顿了片刻,凤青道:“是让她滚?”抬眸,他看着霍狸,无波无澜的眸光,“还是你和她一起滚?”
是让她滚?
还是你和她一起滚?
如此不留情面的话,又如此不留余地,他甚至面无表情,连怒气都没有摆在脸上,但霍狸知道,他动怒了,相识至今,她头一回见他动怒。
霍狸身子一震,几乎要站不稳,脸色顿时刷白。
便是鸣谷也震惊了,也从未见过凤青如此,小事化大,这,很不像他,佛经里一向推崇普度众生慈悲为怀呀。
跪在地上的婢女,已吓白了脸色,天寒地冻里仍是满头大汗,俯身叩头,一下一下砸在雪地里,哭喊着道:“妖尊恕罪,妖尊恕罪,都是奴婢的错,姑姑她也是好意才会请小殿下过去用膳,是奴婢失责,妖尊要怎么罚奴婢都可以,姑姑她是无辜的,奴婢可以走,请妖尊莫要迁怒姑姑,姑姑她早便与九尾狐族断了关系,若是出了听茸境,便无处可去了。”
凤青只是冷冷睥睨着,似乎事不关己,冷凝的神色没有松动一分。
这是铁了心要罚,不听辩白,不论对错是非,如同撒火一般。
对,撒火,凤青千百年未曾做过的行径。
霍狸双手垂在两侧,五指紧紧攥着,艰涩地开口,求情:“凤青,可不可以看在我的情面,饶她一回?”
“不可以。”回答得很快,他甚至都没有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