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馨感觉一阵酸涩的东西在体内滋生，她沉默片刻，点点头，“佛君说的是至理。虽然我还不曾有佛君这样痛彻的领悟，但是已经尝到了这种折磨。动情，本就是我最大的劫难，这一点，叶馨晓得。”

唉。

一声叹息紧跟而来，“有时候晓得是一回事，能否做到又是一回事。叶馨，你能承受我的佛印既是我佛乡的人了，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重建佛乡，真正开创出一个佛海无涯的世界。活在当世，无论是人还是佛，亦或是神，心安是唯一的归途。”

叶馨默念佛君的话，神色有些不解，“难道佛君这白帝龛不算是佛海无涯？叶馨说过，只是暂代而已，一旦遇见最合适的人就会传给他。”

白帝佛君摇摇头，“这白帝龛，不过是我一人的梦境而已，是我要逃离这个世界的自欺欺人的龟壳罢了。佛海无涯……我没有一天忘记过她啊，哪里来的佛海无涯？我每一天都在堕入地狱啊。”

“我这一生唯有看人是最准的。叶馨，佛乡会因你而振兴，你也会成为佛乡的新佛君。这也是你的缘，你逃不掉的。或许你现在已经嫌我有些多话了，但我只是想在我这具躯壳消失之前，给你多一些启示而已。”

“佛君要去哪？”

叶馨不解。

“自然是从来出来，到去出去啊。”

叶馨一愣，随即面色大变，“佛君也会死？！”

“哈哈，说到底这具躯壳不过是长久不腐而已，连创世大神盘古都会死，何况我？”

“佛君说过，这是你的神蜕！那你的神魄——”

“抱歉，这一点我还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身体虽然消失，但是我——却仍然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我希望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白帝佛君的话像是哑谜一样让叶馨听起来十分艰涩，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