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督公陈宏走进了大殿之内。
陈宏叩首道:“奴婢拜见皇上。”
嘉靖帝问:“什么事?”
陈宏从袖中拿出一份奏折,道:“都察院佥都御史钟楚汉上折,参劾前任浙直总督胡宗宪,勾结严党,矫诏欺君,意图谋反!”
陈宏六年前曾担任过江南织造局监管太监。在任上,他大肆贪污索贿。胡宗宪看不惯他,曾狠狠的整治过他一回。陈宏是个锱铢必较的小人。六年前的那一段恩怨,他始终记在心里。这一回,趁着严党彻底倒台,他想要浑水摸鱼,报复胡宗宪。上折子的佥都御史钟楚汉早就投靠了他。这封奏折,自然是陈宏授意的。
嘉靖帝正在气头上。他将胡宗宪平定东南的大功忘到了九霄云外:“抓!将胡宗宪锁拿进京!”
此言一出,嘉靖帝马上就后悔了。胡宗宪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官,他这个做皇帝的其实比谁都清楚。
陈宏心中暗喜,说道:“奴婢遵旨,奴婢这就差东厂的人去安徽抓捕胡宗宪!”
嘉靖帝却道:“慢着。横竖贺六要去江西抄严嵩的家。让他顺路去安徽,将胡宗宪锁拿进京!”
嘉靖帝清楚,若是让东厂去抓胡宗宪,胡宗宪必死无疑。
陈宏有些失望:“是,皇上。”
嘉靖帝又道:“让内阁拟一道旨意,公示严嵩父子罪行于天下!胆敢为严嵩父子鸣冤叫屈者,杀无赦!”
内阁拟好了旨意。张居正代内阁,在西苑值房将严家父子的罪名宣示给在京正四品以上大员。
正四品以上的京官站满了西苑值房。
张居正宣示完严家父子的诸多罪名,一众官员纷纷伏地大哭:“呜呜呜,杨炼公!夏言老首辅,你们可以瞑目了!”
新任工部左侍郎彭元起身,指着刑部右侍郎许远举的鼻子大骂道:“你当初拜在严嵩门下,是不折不扣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