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对军人的衣着向往和迷恋的,我刚准备把军帽戴在头上,就被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抢过去戴在头上。他是同院邻居王叔叔家的小儿子,长得比我高,在堂屋里走来走去,呐喊着“一二三,齐步走”,仿佛真当上了军人一样。我想把军帽拿回来,可是一靠近,他就转一个方向跑开,弄得我满头大汗。
二表哥叫住了那少年,从他头上摘下帽子来递向我。
母亲端着一摞碗走了过来,对二表哥说:“别给她。”
母亲叫我去倒垃圾。我不太高兴。“快去,懒骨头!”母亲并不因为有客人在,就对我有耐心。
跟在母亲后面,走进大厨房,簸箕里装了灶坑里的煤渣、擦小孩粪便的纸和菜头、菜根,堆得满满的。我弯下身子搬簸箕,“太重了,妈妈。”
母亲蹲在地上洗菜没理我。
后院孩子被打的哭声传到大厨房,煤烟味和辣椒味熏人,喧闹声夹着少油水的铁锅和锅铲相撞的声音。
我把簸箕挪到灶门口,往灶里倒掉些烂菜头。母亲看见了,停下洗菜,用火钩将我倒在灶坑里的烂菜头又装入簸箕。“用劲搬,搬完才吃饭。”
母亲端起烧好的一碗萝卜骨头汤,朝堂屋走去。
我用力地端起簸箕走了几步,在堆满木盆木桶本来就窄小的过道上艰难地走着。“好生点,莫弄脏了我的盆子!”王家媳妇在那里吼叫。我干脆把簸箕抱在胸前,用吃奶的力气往院门走。
好不容易到了院外。我每下一坡石阶停一下,终于到了江边垃圾山。
那个中午我没有回家吃饭,心里对母亲充满怒火。母亲她根本不爱我。我脱了凉鞋走到柔软沙滩上,江水涌过来舔在脚趾上。江北岸,斜看过去,可看到那座白塔,顶着灰朦朦的天空;南岸这边有两座塔,怎么看,怎么望,只能见一座。
老李头说,那三座塔是很早以前大禹治洪水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