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抓钉住被吊住的双脚。惨叫声从那个完全麻木的东方人脸型的男子嘴里发出来。
长辫人弯下身体,握在手里的竟是一把屠宰场常见的杀猪刀。他一把扯掉吊着的人身上残留的衣服。一只老鼠摆着毛茸茸的尾巴窜到他们脚边。下面血泊里是一具尸体,乌红的血遮不住那黄皮肤上的一堆黑发。
在车门旁挂着一具骨头是骨头、肉是肉的尸体,血凝结着,像第二层皮。
为什么我睁着眼睛不嚷不吼?这绝不是行为艺术!我脑子动了一下,接着我终于叫出声来。
那群男女往我的方向漫不经心看了一眼,但我拉开身后车厢门,跌跌撞撞跑动在车厢椅间的窄道时,他们停下手里正在进行的工作,提着刀追了过来。
三
继续往前一节车厢跑,直跑到列车头——司机室?即便司机不是他们一伙,我能免得一死么?我的腿不听指挥,软了下来,蜷缩在车门旁第一个位子的钢柱边。
我也算见惯人间惨剧的人,还没有看到过这么令人毛骨悚然的镜头。一想到将跟那些人一样如牲口般吊起来,一刀一刀慢工细活地活剥,我就毫不迟疑地站起来,盼望能下车,宁愿选择做月台上的鬼。虽然下车后,可能也死无好死,但我不可接受的是把我骄傲的皮肤与我毫无可爱之处的内脏分离,我拒绝的是纯粹形式之羞辱。
正在这时,列车慢下来,进站了,车门自动打开的一瞬,我冲上月台。
月台上站满拿着对讲机的白人警察。今天真是安全日,警察到夜深之际还在工作。“车里有凶案!”我惊呼着。他们却都笑起来。
急于逃生,跑得太猛,我跌倒在地上。一个警察朝我掉在地上的钥匙瞅了一眼,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我飞快地爬起,拾回钥匙,朝地铁出口奔了过去。但当我奔上石梯顶,不由自主回望时,两个提着刀子的人下了车。我宁愿不相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