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还在,不仅在,而且是一幢独立两层楼旧殖民地式房子,掩隐在树木丛中。围墙不高,有游泳池和草坪,环境十分宁静,在这方圆几十里,是少有的高级住宅。人力车司机不相信地看着我,认为我不配来此地?
一个老先生,全白的长发及胸,连胡子也是白的,威风凛凛从路边走过来。他的样子很可怕,我愣了一下。再一打量,他像甘地一样身上披了一块布,手臂和脖子都挂满了念珠,握着一个手杖,连手杖上也挂着念珠。
“请问辛格上校住在这儿吗?我找他。”我怔怔不安地说。
他把吊在胸前的眼镜戴上,看看我,我明显是中国人的脸,哪怕穿的是印度传统衣服。
我又问:“辛格上校不在吗?他以前住过这地方。”他不说话,而且我注意到他赤着脚。我明白过来他是一个餐风饮露的圣者,看样子正好路过这大宅子,瞧见我才走过来帮我找路。这时他却点点头,用几乎是英国贵族式的女王英语对我说:“我就是辛格,你有什么事?”
于是我真诚地说:“我找阿难,annada。我从中国来。”
“annada,”他惊奇地说。“好吧,你跟我来。”
我兴奋得几乎有种恶心:这也未免太顺利了一些!我拉着小行李箱跟着他,从花园左边小径到房子旁门,碎石子铺在小径上。进到房子里,有仆人已在点灯,陈设比外面还堂皇。
“你认识阿难吧,”我将行李箱和随身背包往门边一放问。“哦,annada,他还有个中国名字,本来的名字叫黄亚连。”我不愿意再转圈子,为避免找错人,我说出了阿难的原名。
老先生说,“我不知道这些名字。”
我心一沉,“那你知道些什么?”
“我只认识过几个人,他们是否叫这个那个名字,与我无关。”
他打禅似的话,让我觉得有点迂:到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