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的讲述。当时认为琐碎没有用处,今后写小说借一点无妨。现在我觉得或许我应当好好清理一下我对这两个人的了解。
他们最初见面,是在一个电影演员家的聚会上。因为知道阿难会去,她才特意赶去的。苏菲是第一次到北京,迷路去晚了。她握着阿难的手,希望能给他做一个采访。阿难说没有时间,马上要去医院看一个朋友。她固执地说,她也没有多的时间。
苏菲的骄傲使他改变了主意,他骑自行车,她坐在后座上。北京冬天的夜里,胡同里黑糊糊,地上积雪太滑,一不小心就撞到墙,她就跌在地上。她再次坐上他的车就抱住他的腰,好了,再也不撞墙,遇见人他也能灵巧地绕开。那年她二十出头,眉毛高挑,眼睛深黑,脸上每个部分都是黄金分割,高高的个子穿一身红大衣,头发卷曲,围了根蓝绿紫的竖条纯毛围巾,宽边黑帽子。
“你是什么香港记者?你是天老地荒只出一个的绝世佳人!”那夜他就对她说。
那个花家地医院,围栏高过人,大片的荒地,与小饭馆相邻处是铁丝网。北京的雪在花家地没有融化,连地上也是厚冰,夜泛着白光。医院里是他以前的女朋友,她是后来才知道的。有天晚上他一人在家,对着镜子坐着弹吉他。她推开门,没惊动他地走近。当然他在镜子里看见了,却继续拨弄琴弦。她站在他背后说,“你不爱我,我专门从香港飞来看你,你也不愿意对我好一点。”她瞧见自己的脸在镜子里,还有他的脸和大提琴。对她的话,他当没有听见,照旧拉琴。灯火通亮,如同北极光下的荒野。但是当她转过身走出去,她听见阿难“咚”地一声跪下,抱住她的双腿,泪水涟涟。
她说,“大丈夫有泪不轻弹”,说着她也跪了下来。两个人尽情享受互相流泪的放肆,享受天选地配的结合。他说:“你哪是什么绝世佳人,你是收藏灵魂的魔鬼!”
苏菲明白,阿难是说他不会跟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