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阿难,她都一口堵回,说从来没有这种福气。
屏幕上出现一行字:“回忆苦涩,情何以堪!”
她突然想说了,突然招了。我等了那么多年,一下子愣住,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我心里很难过。啊,为什么,那股酸那股苦来自何处?不就是有个不爱我的丈夫,就认为天下男人只剩下阿难一人。何必,何必?
“用手机吧。下面的事,最好不留文字”。这行字出现时,我的手机铃就响了。我一直关机,不知什么时候不小心碰上键,手机竟然自己开了。这太奇怪,而且最奇怪的是她知道我到印度不带手机是假。
阿难在岛上住了整整半年,每天下午在岛上疾走,半身晒得黑炭一样。夜里专门到岛南游泳,那儿人少沙滩大,在高处可眺望港岛的夜景。早晨到渔民那里买刚从海里打起来的鱼虾,再去村子里的人家买土里正长着的蔬菜。日子过得有规律,可他情绪很糟,几乎不愿说话。苏菲尽可能地陪着他,她爱他。他曾有很多女人,以前,没有那么多单独的时间给她,但有时间了,他的心却不在。
但事情还不是那么简单,苏菲继续讲老窖酒一样窝在她心里的事:
即使这岛上就她一个女人,他也不理她。他居然说香港女人讨厌。她痛苦极了,和他谈不下去。只有一次,一个月夜,他们肩并肩在海边散步,她泪水流了出来,就一边脱衣服一边走进海水。她没有想到他也跟了上来,而且也脱掉衣服。他每天都裸泳,但平时游得快而远,她跟不上,总是游回沙滩躺下等着,等着他从水中走出来,湿淋淋地伏在她身上。
只有这一次她游在他前面,他紧跟着她,一起游到几里之外。月光安抚海水,像一张床一样,压低又抬高。这是个墨蓝静止的夜晚,他们越游越远,感觉不到累,沙滩变成一条线,椰树成为一道道影,岛上点点灯光如萤,香港远远的灯海只是天边一小片暗云。她没有感到危险,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