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衣裤,最普通的黑棉布。此人可能一直就是这身打扮,只不过缘子一直没看清楚。她从衣袋里掏出烙饼,香喷喷的,鸡蛋做的,递给缘子,轻声柔气地说:
“想想如果我是你娘叫来的,你听我的话吗?你去让你爹别帮日本鬼子。”
缘子不接,说:“爹死了。”突然想放声大哭。
“让乡亲们逃走,修好那个岗楼,咱们军队牺牲就太大。怎么可以帮日本侵略者?”
“爹死了。”缘子又重复了一句。她明白这女人是中国军队派来的,她难道不懂人要吃饭,地马上就要耕种,若没谷种,那就惨了。
“告诉你爹,他能做到。保家救国才紧要。”女人没理会缘子的话,把烙饼往缘子嘴里塞。
缘子本能地吃了一口,但坚定地转开头。
“他死了。”她还是同一句话扔给女人。
女人笑了,好看的笑,把烙饼放到缘子衣兜里,说:“你爹装给谁看,我清楚得很,他是侠义好汉,不会偏向日本鬼子;但良心太好,不想镇上人都饿死。他在左右为难,糊涂啊糊涂!男有刚女有烈,饿死也不能给敌人干活!”
“真是这样?”
女人的手摸着缘子的脸蛋,缘子脸偏向一边,她不喜欢被人摸,于是她说:“为啥你一来爹就晕倒?”
“他自己应当明白。我是从你娘那里来的,你去让你爹做,他总得有一个选择。你爹只
听你一人的,你是他最心疼的人。”
“爹才不会呢,他总是打我。”缘子已经讨厌这人到极点,她想快些回屋去,看爹怎么样了。
“打你哪?”女人很迫切地问,“不会不会,我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他也打我,他心疼谁才会动手打。”女人泪水哗哗地流下来,一把抱住缘子,“我就是你娘呀,”她压着声音呜咽起来。
脚步声又走远了,还是那两个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