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有人比他还镇得住台面。
加里一边瞄准,一边问:“唐老板,你刚才还喊得屋顶都要塌下来,现在怎么不说话了?areyoudumb?哑巴了?”
唐老板更是不知道怎么办,要说罢休,到此为止,就输给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今后在大世界,在上海滩,再怎么撑场面?到青帮老大那儿怎么交待?他只有装作若有所思,还是不说话。
“说呀,唐老板,打头还是打胸?”加里偏过头:“不是你说打死不偿命吗?”
下面观众都站了起来,今天大世界这种好戏太有趣了,看到唐老板都给吓得哑口无言,他们更来劲了。兰胡儿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不躲不闪,脸上只有骄傲的微笑。全场更像着了野火的干树林子,狂声啸叫起来。
加里没有放下手里的枪,只是转过脸来看看兰胡儿,然后重新看着唐老板,微笑说:“你是自己走上台来的观众代表,我们一向是观众代表说打哪里,就打哪里,从来不打折扣,从来不害怕,对吗?兰胡儿公主?”
兰胡儿响亮地说,“就是,说打哪儿就打哪儿,从来不含糊。”她手指一下唐老板,“从来不像那样的松包吊子货,抽了骨头,蔫不拉几!”
这侮辱话,骂得很脏的字眼,从一个清纯少女嘴里说出,真是充满歹毒,把全场挑动了。唐老板恨不得马上走下台,但台前都挤满了他的吼叫引来的观众,人山人海,大世界从来没见过这多人挤到一个场子里。
兰胡儿高声叫道:“加里王子,你有胆,你开枪打我前额头!脑袋开花,血溅堂前七尺才好看。打心口也行,把心翻出来给上海人看,我丹丹一副血红心肝端给唐老板,看他一向的草鸡胆量敢不敢接!”
全场啸叫起来,还有一部分人惊得发不出不知所云的“啊,啊”,但也有等着出事的街痞,真的在喊,“打呀!”“打呀!”
加里大声喝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