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张天师倒是开腔了:“好吧,”他听懂了苏姨的话,知道放人是唯一的办法。“照例说,谁要把天师班的人弄走,是要付赎身费的。天师班场面缺个角儿,戏就没法搭了。我们又不敢向那姓唐的要钱――你燕飞飞看情况办吧。”
燕飞飞明白这是要她自己去向唐老板开价。师父并没有多为难她,比她想的还简单,而且天师班对她还算友善的。两个女徒弟少一个,就不得不取消好多节目。以前也出现过某人不能上场的事,但她这一去不复返,这个班子在大世界日子就不好过了。
想到这里,她掏出手绢抹眼泪,一抹,倒真的泪水汪汪。毕竟相依为命十多年,虽然没少磕磕碰碰,但风风雨雨都躲在一道。
她先是伤心地哭,后来就放声大哭,屋子里的人都没办法,也不知该说什么。苏姨放下手中的编织竹签,把燕飞飞带到楼上房间,关上门说了很长的时间。
兰胡儿悄悄贴地板想知道楼下苏姨在跟燕飞飞说什么。听不太清楚,都是苏姨在说,燕飞飞在问,好像苏姨在教她怎么为人处事,后来那声音就低多了。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她吓了一跳,回头看是小山,又继续听。小山想听,兰胡儿不让,挥手让他走,她继续贴地板听,里面只有细微的声音。
“不听了。”兰胡儿转过身来。“那个唐老板,洗脚水!漏马桶!绝对臭蛋!”
“我心里好慌。”小山叹口气说。“最慌的是大岗哥了。”
兰胡儿说:“怕是今晚儿谁都休想睡个安生觉。”她感叹万分:“人啊老是错开,穿身而过,浑不相识,要能相知是难中难。”
“你是说别人还是说自己。”
“无娘儿,但愿天照顾。”兰胡儿说完就跑到床上,用被子把头蒙住。小山却没有离开,他把自己的身体牢牢地贴在地板上,想听到一点两个女人的谈话。
燕飞飞“出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