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比那些唱戏的低贱,比那些歌舞厅的舞女都不如,也比不上跑趟的茶房,话语中也不能得罪了。
燕飞飞说,“师父,我都记住了。”
张天师看着燕飞飞远去的背影,这时觉得若是兰胡儿,他肯定不操这个心了。天知道这个什么也不怕的东西会怎么做,没准会当场砸掉他们在大世界的饭碗。不过,那个唐老板要得兰胡儿便宜,就难了。他一拍脑袋,不敢想下去,此事结局好不到哪里去,但不知怎么办?
他很少坐后台那把椅,而且开始搓手指,他一紧张就这样。
兰胡儿很着急,猜到师父被劳心事框住,脸铁青,叫他三声,魂也不在身上。她过去推他。
“不该管的事不要关心!”张天师对兰胡儿非常恼火,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下面是兰胡儿和加里的铜钱戏法,加里准备妥当,灯光下,双眼炯炯有神,他这种关切的目光,使她心思回到了戏法上了。兰胡儿朝加里一低首微微一笑,身子灵敏地一侧先上了台。
屋子里的人都在等燕飞飞回来。一天没见燕飞飞,珂赛特连尾巴都不摇,倒是在她身上嗅来嗅去。张天师看了一下厨房墙上挂钟,刚到十一点。燕飞飞神情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只是说唐老板挺客气,要她第二天晚上终场之后,陪他去一个什么地方。
“国际饭店好摩登?”小山问。
“真的很漂亮!唐老板教我用刀叉。”燕飞飞说话时眼睛挑高处看,兴冲冲:“他要陪我明天去买一件漂亮衣服。”
张天师和苏姨互相看了看,燕飞飞已经不是他们一向知道的那个小徒弟。
“不行,绝对不能去。”兰胡儿一想到唐老板那张脸,就哗啦哗啦叫了起来:“人不人样鬼不鬼样,大小老婆三个,那些女鬼还不把你剥三层皮活吞吃掉!”
“你怎么话一箩筐多,谁不知道,就你知道。”张天师教训兰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