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身递盘,甚至要搜一下摸一下兰胡儿身上有没有夹带。什么也没有找出来。
这种客人,常常连看几场,非要识破逮住不可――上海人就是精明,而且要显派精明,要聪明过人。许多外地来的魔术团被人戳穿西洋镜,演砸了台,在大世界混不下去。即使是厉害一些的角色,每个戏法都不敢演长,演长了这些人猜不出,就更要一步步盯住看,直到无法再演为止。
加里和兰胡儿颇费了心思想主意,最后他俩决定开这些人一个玩笑,她有意前翻后翻,手倒立双脚递盘,让人觉得机关肯定做在她手中,其实只是加里在抛接铜钱,一抛一接换了串好的铜钱。这个戏法太简单,经不起人仔细注意看。
这叫“空身机关,调虎离山”,兰胡儿想出来此招数,兴奋地对加里说。“会演无数场,敢打赌没几个上海人精,能掂掂清密斯本人做的心思。”
“如何谢你?”
“天也与你我半碗饭吃。”兰胡儿一个筋斗翻飞。
整个剧场人的目光都落在兰胡儿身上,她一直发育得很慢,可是这个晚上,她发现自己,几乎是一个女人该有的地方都有了,翻身的时候rx房更隆起,如逗人的小鸽子,直往衣服外扑腾。
师父会讨厌我死了,这是兰胡儿第一个反应。虽然她看上去还是像一个少女,可能明天她功夫就不如从前灵了。兰胡儿有时恨自己:女孩子滴滴爽爽,做啥个大姑娘,糯米粒晶亮,不如玉米棒子充饥。
今晚回家,师父会不会拉下脸甚至破口大骂?苏姨最近总打量兰胡儿的身材,看见她坐在桌子上或楼梯上,说话的口气变得柔和了一些。长大一些还是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