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外祖父就教他变魔术,教他在关键时刻说咒语abracadabra,大拇指巧妙地移动,观者看起来是断掉的。练了两次就会了,他给邻居表演,大得赞赏,外祖父奖给他两枚糖果。他十二岁时,外祖父过世了,舅舅们就把他赶出外祖父的房子。好像他是家里的耻辱,他这才猜到自己是母亲的私生子,扔给外祖父,母亲自己却永远消失了,现在家也消失了。
从此他落居街头,一生流浪。
俄罗斯之冬,雪埋过窗台。街头无法活命。他只得跟上一群吉普赛人到南方。那个意大利人马可波罗,对中国皇帝老儿说“我走过的世界上所有的城市,其实都是为了心中最爱的一座城市威尼斯。”他所罗门对日后漂泊的哪个城市都没有这种感情。
只有这个带着醉意堕落的上海,这个日本人已成落水狗的上海,才是他有望发迹的地方。上海美丽的霓虹光影,让他忘了夜之苦楚。想到这里,他像回到有外祖父的童年一样高兴起来。
走着走着,所罗门竟然想起流浪时迷上的一个姑娘,她的脸颊有点雀斑,却漂亮得过分,眼睛蓝得不像肉身之人。她定定地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有点调皮。我是爱她的,想必她也一样。主啊,爱琴海的蓝天,众女子中那最迷乱我的人,她柔软的rx房,脸蛋羞答答,等在苹果树下低垂眼帘。
一跨入“名申小酒店”,所罗门明白这家伙很会选地方:桌椅碗筷干净,看上去也不寒酸。张天师落座前,手一伸,请他坐上席,而且让他点菜,倒是挺明白对谁应当如何尊敬。所罗门嘴上露出一丝笑容。“黄酒好了,简单吃。”所罗门将菜单递过去。
张天师点点头,有点意外,不过,倒是不客气地接过菜单。
洋佬居然这么好打整?与所罗门走这一程路后,张天师对这个洋人颇有好感,第一,此人没有揪住他一时大方说的罗宋餐馆;第二,也没有夸夸其谈今晚他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