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谁都看到她的,你没有看到吗?”
“父王,我只看到哈哈镜里的人。”加里实话实说。“你输了,我不喜欢大头短腿丑鸭子。”
所罗门侧过头来,想想,叹口气说,“好吧,相信你。”他知道加里不会向他说谎:“我今天教你一套伸缩牌。我像你这么大,十六岁,早就开始追女人了!东方人不容易长大,*不容易立起来。不过没关系,好好学,有本事就会有女人。”
所罗门手一伸,花里花哨的纸牌像一架手风琴拉开。
“父王,上个月说我十四岁。”加里抗辩了一句,“谁一个月长两岁?”
“你们中国人有阴历阳历,当然能一个月过两个生日。”
“那么我的生日到底是哪一天?”
“我也不知道。你是花两百两银子买来的,我一向跟你实话实说。我奉劝你:少伤这脑筋,我自己生日,也不知道。”他的声音不耐烦起来:“你到底学?还是不学?听着:我还不想教呢!”
加里伸出大拇指,模仿所罗门的豪爽口气说:“学,管他娘的几岁!idon'tcare!凯尔也没用。”
所罗门笑了:“这就对了。没想到吧,我所罗门到大世界演出!这大世界的经理,说一句话,赛过金字塔一块巨石重。我可爱的王子,你当时在场,真正的clear?”
“没错,父王。”加里重复所罗门的自信,“我听见了,诺道特!”
他们两人说话,用的是一种上海话夹英文夹意第绪语混起来特别奇怪的语言,只有他们俩才懂。所罗门跟别人说中文时,句子特别短,连不起来。加里对其他人说话倒是一清二楚,走过那么多码头,到哪里,几天后都是一口地道本地话。
加里的上海话,就像苏州妈妈宁波爸爸本地舅舅的完美混合,让好多所谓的上海人都怀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