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办的住宿学校早晚祈祷对《圣经》的熟悉,但前者是喜爱的,后者是不得不为之。
所以,她马上重叠了休伯特的声音:“永远是只看到开头――譬如两个朋友过街时遇上了――看不到结尾。”房间里气氛柔和多了。于堇走到休伯特坐的沙发旁,在扶手上坐下来,她把头依靠在休伯特的肩上,手握住他的胳膊,顿了好久,才说:“我明白,我明白。我也明白为什么你一再强调‘仅学好日文还远远不够’。”“至于倪则仁,你丈夫的事……”休伯特顿了一下,换了一个词,“你前夫的事……”他想确认一下于堇对这个男人现在的想法。
于堇打断他,“他是个暗藏汉奸,哪怕死了,也罪有余辜。”“还有《狐步上海》这个话剧。”“弗雷德,现在我明白了,两个都是烟幕。”于堇笑起来:“给我来上海制造机会,制造两个堂而皇之的理由。”休伯特听见于堇这么说,也笑了。“我亲爱的孩子,你真聪明,虽然这两个烟幕不全是我们制造的,应当说,这两个烟幕来得正好吧。不过,为了能尽快入手,哪怕烟幕也要对付好。”他轻轻敲叩茶几面,“夜深了,你休息吧。”边说边站了起来:“如何入手,我会让人详细告诉你,但机会还是要你自己抓住。”他声音有些犹豫,不忍心说这话,“只是,只是我们不能经常见面――最好在任务完成之前不见面。我之所以深更半夜来,就是怕我这个旧书蛀虫,已经受到日本特务怀疑。”于堇绕到他跟前急切地问:“任务完成后呢?我们一起到什么地方去,离开这一切乱七八糟,好吗?你得答应我!”休伯特不安地看看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手背上老年斑夹在皱纹里。“那时,仗可能就已经打起来了!”他在房间里踱了两步:“或许我们能抢在头里,让日本人不敢拔刀动手。那样的话――”他不愿意说下去,他想说的是:“那样我们更脱离不了――谁能身免这场全球的涛涛洪水。那时,上级会下达新任务。”但他决定还是不要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