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人。他们之间,自五十年代初就无可奈何地断了联系。
“母亲说起过。”柳璀只是顺话问:“你的儿子呢?”
陈阿姨说,“等等。”她转过头去对里屋的蝶姑说:“姑儿,你先歇一会,就去医院陪你爸。”听到里屋答应了,这才转过来说:“我正要到月明那里去,他在山上的水月禅寺。”
柳璀听说过,此地有一个名胜,南华山上沿山而筑的禅寺,据说是明代留下的殿宇。不过她的儿子在那里做什么?
陈阿姨解释说:“他不是和尚,他在郊区小学当老师,什么课都教,”陈阿姨人显老,说话却一清二楚。“一迁移,小学就解散了,月明就给禅寺的礼品店画画。他该干脆做个和尚算了!这么大年纪了,也没娶个媳妇,我怎么说也没有用!倒是有姑娘喜欢他得很,可是他不感兴趣。”
她斜看了柳璀一眼,打住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陈阿姨进到里屋,对蝶姑又交代几句,收拾东西,取了个布包小心地放在裤袋,一副要出门的样子。柳璀想起她没去看过这个南华山的禅寺,就对陈阿姨说,希望和她一起去。
陈阿姨看看柳璀,想说什么的,忽然就高高兴兴同意了。
她们俩走出巷子,沿着旧城往西走。旧城隔一条街就有一两家理发店,比起贫民区那些暗黑肠子似的小巷子,街上有些店,挂着一排排黑又长的老腊肉,一串串血红的辣椒挂在门口,大蒜也吊了不少,倒像西方人防吸血鬼的架式。
那些理发师傅,站在路沿上,从店里倒出的污水沾着脚也不要紧,走过去就盯着路人的头发,价钱便宜得让人不敢相信,八角钱修理短发,三元钱剪个样式,五元钱连洗头在内。
柳璀害怕他们盯着她看的眼睛,那些人手里的亮唰唰的剪子。尤其是离得最近的墙或电线柱子上钉有大铁钉,挂有全部理发用具,围巾毛巾颜色可疑,镜子架在路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