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真正的偷情,紧张,急促。朝霞透过窗子射进房间,房间变得非常有光彩。他们急急忙忙亲吻着,她身子轻轻一摆动,他就进入她,已经熟悉的路径,进行起来得心应手,两人缠绵了一会儿。当闵又摸出怀表看时,裘利安受不了,觉得兴致消退,他并不太激动地射了精,闵也明显没有满足。她摸出表,表像定时炸弹一样响着。她摇摇头,就下了床,飞快地穿上衣服,出了门。
第二天早晨八点闵准时来,还是那么紧张,急促。整个做爱成了例行公事,甚至事情完了,才八点半。“还有点时间。”闵悲伤地看看怀表。裘利安表现出来的不太合乎性格的宽容,使她感动。两人看着秒针一点一点移动。最后,闵提前走了,少点危险。没有怀表跳动的房间,非常静寂,裘利安突然觉得这样的窘困,可能并不是没好处,不久双方都会自然冷却,自然中止。
如此的性生活,使北京之行一些枝蔓小节清晰起来,他几乎能记起每次性高xdx潮是如何来到的,那些环境,那些气氛,那些不断翻新的花招,现在还剩下了什么?早晚将沦陷的北京,闪耀着末日的华丽,还剩下什么?
第三天闵走进卧室,惊奇地看到裘利安衣服整齐,捧了个茶碗坐在船形桌前。他脸上毫不掩饰地显出无聊感,闵在他对面床上坐下,叹了口气。
“怎么?”裘利安认为闵并不是在抗议,他不过是凭本能问了一句。
“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和你做爱的,今年是我本命年,我属鼠,按中国算法,春节开始就是三十六岁——你离开北京之后。”
她的话使他一惊,他不知道安排他提早离开北京还有这么一层原因。这些数字一直对他不具有什么意义,包括她三十六,他二十八。他对中国十二年一轮转的天象图从来没有兴趣。
“本命年,应禁违例性事,会有难以预料的灾祸。”闵不情愿说下去,她甚至也不看裘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