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莱德就像一堵挡在我和世界上的一切之间的无声的墙,不管是好还是坏。什么声音也没有,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我自己的动作;没有风景除了我周遭黑漆漆的洞,一圈昏暗的光,熟悉的托盘上放着同样配额的食物,短暂地偷偷地瞥一眼杰莱德;没有其他触摸,除了坑坑洼洼的岩石碰到我的皮肤;淡然无味,除了水的苦涩,坚硬的面包,淡而无味的汤,木屑似的根,一而再、再而三。
这是一种奇怪的组合:不断的恐惧,由于身体不适持续的疼痛,以及折磨人精神的单调无聊。在这三者之中,杀得死人的乏味是最难以忍受的,我的牢房是一间剥夺感观的囚室。
梅兰妮和我一起担心我们会疯狂。
我们两个人都听见我们的脑袋里有一个声音,她指出,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们会忘记怎么说话的,我担心道,有人跟我们说话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四天前,你感谢杰布给我们送来食物,他说不客气。好吧,我想那是四天前。四个漫长的睡眠之前,至少是这样。她似乎在叹息,别啃你的指甲——我花了好多年才克服那个坏习惯。
不过粗糙的长指甲让我心烦。我真的不认为从长远来看,我们有必要担心坏习惯。
杰莱德不让杰布送吃的了。相反,有人送到过道尽头,杰莱德过去取。我得到的是同样食物——面包、汤和蔬菜——每天两次。有时候,杰莱德还有额外的东西,包装的食物上面还有我认识的品牌名称——红藤糖果①、士力架②和果酱饼干。我试着想象人类是如何得到这些点心的。
我没有期待他会跟我分享——当然不会——不过有时候我很好奇他是否认为我希望他会这么做。我少有的几个娱乐项目之一就是听他吃这些东西的乐趣,因为他总是做得那么招摇,或许也像他第一个晚上摩擦枕头那样擦了嘴巴呢。
有一次,杰莱德慢悠悠地撕开一袋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