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恢复知觉时,没有晕头转向。我知道我究竟身在何处,粗略地说,我一直紧闭着双眼,我的呼吸很均匀。我试图尽可能地了解我确切的处境,而不要泄露我又恢复意识的这一事实。
我很饿,我的胃在翻江倒海,发出咕噜噜的生气叫声。我怀疑这些声响会出卖我——我确定我睡着的时候它仍然在咕噜噜地抗议。
我的头疼得很厉害,不可能知道这有多少是因为疲倦,有多少是因为我承受的打击。
我躺在坚硬的表面上。上面很粗糙……有棱角。不平坦,弯曲的角度却很奇怪,仿佛我躺在一个浅口碗里一样,一点儿也不舒服。我的背部和臀部因为弯曲成这样的姿势抽搐起来,那种痛可能正是我醒来的原因,我感到远远没有得到休息。
天很黑——我不用睁开眼睛就能分辨得出来。不是黑漆漆的一片,而是非常黑暗。
空气中的陈腐味儿比之前更加浓烈了——潮湿而难闻,伴随着一种特别浓烈的气味刺痛着我的嗓子眼儿。气温比沙漠里的要低一些,但不谐调的湿气令人感到不适。我又流汗了,杰布给我的水渗透出毛孔。
我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从几英尺远的地方回荡起来,可能是我只接近一面墙壁,但是我猜我在一个非常狭小的空间。我尽可能用力地聆听着,听起来好像我的呼吸声也是从墙壁的另一面反弹回来的。
知道我可能仍然身处于杰布把我领入的那个山洞系统的某个地方,我非常确定当我睁开眼睛时我会看见什么。我肯定在岩石中的某个小洞里,那种深紫棕色,像奶酪一样到处都是孔的岩石。
除了我身体发出的声响之外,周遭一片宁静。我担心自己的眼睛,依靠自己的耳朵,越来越用力地抵抗着寂静。我听不见其他人,这毫无意义。他们不会让我在没人看守的情况下一个人待着,会不会?杰布叔叔和他无所不在的来复枪,或者某个不那么有同情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