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掉刚刚涌出的眼泪的机会,她又向我抛出了另一个回忆。
杰米蜷缩在我的臂弯里——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轻轻松松地就能躺进来了。他不得不弯腰,瘦长的胳膊和腿弯曲的轮廓清晰可辨。他的胳膊开始长出肌肉,变得很坚硬了,但是在他还是孩子的这一刻仍然在摇晃,几乎是在畏惧地颤抖。杰莱德在装车,如果他在的话,杰米就不会这样。杰米想要很勇敢,像杰莱德一样。
“我很害怕。”他轻声说道。
我亲了亲他那乌黑的头发。即使躲在渗出树脂的尖树丛中,他的头发仍然散发着灰尘和阳光般的味道。他就像我的一部分一样,分开我们就像撕掉把我们连在一起的皮肤似的。
“你和杰莱德在一起不会有事儿的。”我不得不使自己听起来很勇敢,不管我是否这么觉得。
“这我知道,我为你感到害怕。我害怕你不会回来,就像爸爸一样。”
我一阵退缩。爸爸没有回来的时候——尽管最终他的身体回来了,企图把猎人带领过来找我们——那是我曾经历过的最恐怖、最害怕、最痛苦的事情。要是我再对杰米做这样的事情会怎么样呢?
“我会回来的,一直以来我都安全地回来了啊。”
“我害怕。”他又说道。
我不得不勇敢。
“我保证一切都会很好,我会回来,我保证。你知道我不会食言,杰米,不会对你食言。”
慢慢地摇晃他。他相信我,他信任我。
然后又是一次。
我能听见他们就在楼下,他们过不了几分钟或几秒钟就会找到我。我在一小片脏兮兮的报纸上潦草地写下几个字。它们几乎难以辨认,要是他能找到字条的话,他就会明白:
不够快。爱你,爱杰米。不回家。
我不仅伤了他们的心,而且还偷走了他们的庇护所。我想象着我们在小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