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是我们过岁关的时候没想到我们没事,反而是先生出事了。
瞎阿太说:“他四十八有个劫,我原本想着这个劫已经过了,没想到人忽然就不在了。要不说命这东西,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事了。”
这个瞎阿太的确和我说过,原本我以为他的这个劫和我们家有关,却不想我们家没事,反而是他先走了,这时候我说了一句:“会不会是和昨天我三姐有关?”
瞎阿太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呆呆地说了一句:“不知道。”
我觉得瞎阿太今天的神情与往日不同,大约是的确伤心了。于是也就没有接着说,因为昨天瞎阿太让先生回家之后好好找找那面原本应该在罐子底下的镜子,我觉得这件事恐怕就和这面不见的镜子有关。
之后我们到灵堂里去行了礼,就和瞎阿太在角落里坐下来了,其他人则忙活着出殡的这些事,先生家我来过很多回,也算是熟悉,而之后我则发现了一点很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在他家院门的地方坐着一个人,他一个人在桌子前坐着,好像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一样,让我惊讶的是我爷爷停尸的那一晚我也看见了他,他也是这样坐着,好像一个透明人一样,后来我要去和他打招呼,他人就不见了。
现在又看见他。我就站了起来,朝他走了过来,我一直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就想着这回我没有任何耽搁的功夫,看他是不是会凭空消失。
十一他们都疑惑我要去哪里,我没有理他们,我径直就到桌前坐下了,他看见我坐下来就抬头看了看我。看他的神情像是在意料之中,我也不和他绕弯子,直接就问他:“你是谁?”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但是我却不大看得透他,他的眼神太深邃了,就像一潭看不到底的湖水一样,平静而又深不可测。
他只说了一句话:“我只是来吊丧而已。”
我根本不信,我于是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