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公司要的急,才叫js的供应商直接找车发过来,外面临时叫的搬运工工作态度当然比不上托运部自带的。
看到冯一平站在车上,冯振昌拿给他一条毛巾,可是没什么用。自从初中暑假在山上黄豆地里扯草后,冯一平又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汗如雨下,擦都来不及擦的,这么一会出的汗,比他这几个月在网球馆出的汗还要多。气动工具在他经营的商品里,不算重的,这一件也就也就三十公斤左右,可是搬的多,搬的快,那还是挺费劲的。
二十多分钟后,最后一排能再装一件,冯一平接过文华手里的这件气动扳手,正要一股劲的放上去,心口一阵刺痛,很短促,他身子晃了晃,正要定定神,又一阵袭来,眼前一黑,就这样抱着箱子朝后倒下。
文华把箱子递给小叔后,径直到驾驶室拿出麻绳,准备绑车,忽然听到车后传来“咚”的一声,那边卸货的也朝这边跑,感觉不对,绳子一丢就往车后跑。
只看到那群搬运工围成个圈子,冯一平躺在地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一个搬运工正搬开压在他身上的箱子,冯振昌抱起儿子的头,一个劲的压着他的人中,他连忙挤过去,大声叫着,“让开,让开!让中间透透气!
…………
1992年8月,大别山脚下,冯家冲后的山上。
冯一平拿着顶草帽,穿着一件发黄的汗衫,一条蓝色的确良裤子,脚上一双旧解放鞋,屁股下垫着一张塑料纸,坐在一棵松树底下的石头上,看着不远处的黄牛发呆。
他这样已经好几天了,刚开始,冯振昌和梅秋萍还以为他病了,叫村里的赤脚医生看过以后,说没问题,那就没事,叫他该干什么干什么。
农村的孩子,寒暑假都有事情做。冯一平他家和另外两家一起,共养了一头牛,除开每年春播秋种,每家要照顾三个多月,冯一平家就把照顾的时间不是挪到暑假就是寒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