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接到了华军登城的消息,他急忙换穿铠甲,佩上战刀,打算亲临前阵,指挥士卒将华人逼退。才刚下殿,等着侍从牵马过来,孔苌就到了,当即单膝跪在石勒面前,将东城的情况简明扼要地禀报了一番,完了说:“看此情势,城已不可守,陛下当急谋突围……”
石勒双眉紧锁,愣了一愣,忽然间冷笑道:“竟能以砲石施以毒烟……此非祖某之计也,必是裴某的花样!”
他跟祖逖打了不少次交道了,深知对方智勇双全,但于装备和指挥方面却并没有什么新奇的突破;反倒是裴该,虽然正面交锋的次数不多,但降胡来投,都说关中军制有火药,擅使火箭,甚至于还能以铁筒喷射砂石……几乎每种花样,都听得羯赵君臣翘舌不下。
石勒也曾经问张宾:“得非裴文约访得了什么能人异士,甚至是仙家相助么?”张宾的回答是:“裴文约最慕诸葛亮,而据说诸葛亮曾制连弩,一发十矢,又造木牛流马,可于狭道运粮如飞……始知真将才也,通天人之变,明六合之理,善能假物为功,裴文约为其流亚乎?臣不及也……”
也就是说,张宾感觉,那些花样应该都是裴该自己琢磨出来的——当然啦,为将者只须指点一个方向,肯定还有匠人帮忙落实和完善——石勒素信张宾,加上他也同样看重裴该,对此自然笃信不疑。
所以若说是祖逖新发明了用砲车放毒之法,石勒还未必信;但考虑到如今裴该是祖逖的大后台,自然会将手中法宝或许有些保留地供应给祖逖,则不必人言,更不必起张宾于地下,他就有七八分肯定了。
听孔苌所描述的东城附近战局,石勒也知道大势已去——只要利用毒烟笼罩,可以使得华人攀上城头,并且守住城上一段时间,自然会有源源不绝的增援抵达;而赵兵数量比华军为寡,此前纯恃坚壁苦守,则一旦被华军突入城中,士气必沮,恐怕再难扭转败局了。
于是便问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