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归洛,去淌那趟混水呢?”
顿了一顿,又道:“而且石勒就在前面,或者再加一把劲儿,便能将之擒获,天下乃定,明公也可立盖世的大功。倘若就此退兵归洛,在小人看来,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其实祖逖没打算真听王安的见解——一粗鲁无文的胡儿,懂得什么政治,什么大势了?他只是需要有个人来说说话,趁便梳理自己的思绪,以便做出决断而已。但是没想到,王安所言虽然根本就没有接触到问题的真正核心,却也顺理成章,可资借鉴啊。
荀氏召自家归洛,很明显是为了对抗裴该——因为裴丕之死,裴该有可能以此为借口入洛,并且趁机清洗反对派。但站在自家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你们荀氏惹出来的乱子,为什么要我去帮忙擦屁股呢?而且这屁股,我还未必就能擦得干净!
羯军虽退,厘、陇等城,乃至卷县,尚未收复,荥阳郡内尚有过万的赵兵在笼城而守,在这种情势下,即便自己归洛,也不可能把中军全都拉回去。只要自己入京,帮忙荀氏说话,那就必然导致与裴该的决裂,甚至于可能刀兵相见,则若裴该尽起关西军而来呢?仅仅半数中军,能有几成胜算?
裴该有可能趁机夺占洛阳,彻底掌控朝政,甚至于起篡僭之心,这事儿自己心里有数,荀氏等也有数,却不可能明告天下人——在对方还没有动作之时,就宣扬其欲篡,这不是彻彻底底的授人以柄吗?即便只是向天下人暴露出裴、祖两大军事集团有交锋之意,都必然会沉重打击军心士气,甚至使羯贼有望卷土重来啊!
还不如象王安所说的,完全站在局外立场去看待这场事变,不管是否有阴谋、委曲,我都当它是偶发事件。这路偶发事件,自有朝中大老去调查、镇定,在右卫并无冲冒宫禁或尚书省的消息传来前,在洛阳已无外敌的情况下,实不必中军特意折返啊。
而且王安最后一句话彻底地说服了祖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