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才送至平州的。
刘琨当日闻讯后,脸色就很不好看,还慨叹道:“今生无缘再归晋阳矣。”他自己丢掉的土地,结果让别人给夺回来了,那自己还有资格,还有脸面再回去吗?或将成为终身之憾也!
所以高瞻才说,两相比较,明公你如今比裴大司马差得太多了,他又总督天下——起码是中原——兵马,那么依照人之常情,直接给你下命令,要你西复幽州,才属正常。为什么偏偏要写封私信来,用商量的口气,建议或者说怂恿你西向呢?
“明公久疏于中朝,又屡遭败绩,大司马乃疑明公有颓唐之心,或存割据之志,以是不便直命,而要私信相付。其何所异于羁縻啊?”
就好比对待那些受羁縻的外族政权,一则你不纯然在我体系之内,二则怕你叛服不定,所以即便朝命也得客客气气的,唯恐因此而生出不必要的龃龉来。
刘琨闻言,不禁苦笑道:“裴文约以我为王彭祖乎?”王浚那是真怀割据之志,其心路人皆知,但我对中朝始终毕恭毕敬的吧?虽然久疏供奉,那是因为战败……我又不是有意的!
转过头去问温峤:“泰真曾数次南向洛阳,乃至长安,曾见过裴文约,彼究竟何如人也?”
温峤也正在低着头,琢磨高瞻的话呢,听问想了一想,乃道:“大司马宽仁之士,或不如子前所言……”高瞻摇头道:“乱世之中,岂有宽仁之士可以建功立业如大司马者?”随即拱手请求刘琨,暂时摒退众人,独留他和温峤二人问对。
等到闲散人等全都退出去了,高瞻乃压低声音道:“臣在襄平,常有海商自青、徐乃至扬州来,臣乃相问中原局势。扬州之人,多云丹阳王唯垂拱而已,王氏实掌大权,于江南几同割据。而青、徐之人,多颂扬大司马,甚至言语中透露,大司马实执国政,中原一人独大,即便荀、祖、梁等,亦驱策等若家臣——能定天下者,唯大司马也,司马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