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孟浪之人,所言确实有理。大都督在郃阳,而命郭将军等驻频阳,我等驻大荔,是要待诸军齐集,而胡师疲惫后,方始以雷霆万钧之势,三面夹击……”
王泽点头,说这我知道啊,随即便问:“既如此,我等又岂能率先而动?”
陈安道:“甄督对某言道,若我等龟缩于大荔城中,毫无举措,则刘粲也非愚人,岂能想不明白大都督的真意啊?设若知我必不肯轻动,乃倾全力猛攻郃阳城,大都督势必危在旦夕。是故甄督之意,我等假意北进,但稍稍遇胡后,便可退却,用以惑敌。
“且今刘骥率部在大荔东北方逡巡,倘若合围之时,我等先要破彼,必难按期抵达郃阳城下,恐坏大都督之谋。不若先寻刘骥决战,若能摧破之,然后退守,必能乱刘粲之谋划。王督且安守大荔,我等去不一二日,便会折返,勿忧也。”
甄随的思路很跳脱,再加是陈安转述,多少有点儿前言不搭后语,王泽脑筋一时间就没能转过来。但他眼瞧着甄随已经策马冲到城外去了,而陈安说完话后,也来推搡自己的肩膀,要自己赶紧让路,他好去追赶甄随,心知难以拦住,只得咬着牙关嘱咐道:“甄督向来鲁莽,但知进而不知退,陈将军千万规劝,稍遇胡军,便即返回,勿违将令——也不必定要击破刘骥。”他知道自己劝不住甄随,只希望陈安能够及时扯住这匹烈马的笼头吧。
陈安不禁苦笑,心说你都拦不住他,难道我就能拦得住么?而且甄随究竟是什么心思,谁都料不到,他跟我说的话就前后矛盾,一会儿说“稍稍遇胡后,便可退却”,一会儿却又说要先击破刘骥所部。只是我初来乍到,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跟随上阵罢了,我的想法,是只要跟刘骥见过一仗,完了不管是胜是败,都把自己的秦州兵先拉回来再说。
王泽等人在大荔城中,当然不会蒙着脑袋不理外界状况,单等郃阳方面燃起烽烟——再者说了,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