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营陵之间的曹军可以大踏步南下,把城阳郡再夺回去。我虽失城阳,却得东莱,本来也不算蚀本,然而城阳若失,曹军乃可进取东海、琅琊……就凭郗鉴手下那三千人,以及卞使君寥寥无几的郡兵,肯定拦不住啊。
徐州丢几个县是小事,若是连失大郡,我又该怎么向大都督交代呢?大都督派我东来,本不为夺青州,而是要我守护徐方,结果我自己去拿下了东莱郡,却把徐州给丢了大半,怎么算也不可能将功折罪啊!
即便不考虑大都督的雷霆之怒——终究距离太远,我还有挽回局势的可能——我军主力那些徐州老兵,必会因此而怨恨于我。东莱兵再悍勇,再跟曹嶷有仇,再是同乡,终究新得,且未加训练,拿这样两万个兵来,我也不肯交换两千徐州老兵哪!
且若城阳乃至东海、琅琊有失,我据东莱,那也是孤悬在外,缺乏策应,形势未必就能比河北的邵续为好。到时候真能有力量进攻广固吗?不会跟鞠彭似的,反倒被曹嶷压着打吧?
可是……如此良机若然错失,谁知道鞠彭会不会改主意,将来不肯把东莱再给我了呢?东莱人见我率兵临近,却又不敢入郡,会不会埋怨我呢?我可该怎么办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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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提苏峻踌躇,且说温峤奉刘琨之命南下,先到厌次去说得邵续反正,继而南下东莞,面会郗鉴——他没去找苏峻,纯属瞧不起那一介武夫——然后折向西方,先后拜会了徐龛、桓宣等人,并在他们遣军护送下,顺利抵达了洛阳。
在洛阳先觐见天子,再与祖逖、荀组、梁芬等当权者恳谈。祖逖表示,刘司空若能与段部鲜卑合兵,南下攻打冀州,朝廷自然乐见其成,然而——这个时机选择得不大好,去岁河南歉收,兖、豫也只是平年而已,再加上修缮洛阳和大驾东归等事,物资损耗很大,实在难以派发大军策应——“等闲数千人,不过试挠羯奴之背,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