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若以之为托,岂非自蹈死路吗?”
邵续这才下定决心,就此愤然道:“我本晋人,岂可降胡?此前力不能侔,无奈而屈与委蛇,只为留此有用之身,寻机报效国家耳。既然大司空说得三部鲜卑南下,我自当挥戈景从。但望石勒勿急返冀,而兖州兵可以渡河挠其归途——至于徐州兵,为我等羁绊曹嶷,足矣。”
就此下令,易帜反正。部下有劝谏的,说你儿子邵乂还在石勒手里哪,如今若是叛石勒而从刘琨、段匹磾,就怕儿子的性命难保啊。邵续留着眼泪说:“我出身为国,岂能顾子而为叛臣?我意已决,卿等勿再多言!”
他盼望着段部赶紧动兵,自己正好与之南北呼应,趁着石勒还没赶回冀州来的时候,先把程遐这二把刀给收拾喽。可是没想到温峤离开厌次还不到十天,便有消息传来——石勒已然折返了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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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勒和段部的恩恩怨怨,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想当初王浚使段匹磾攻打在河北立足未稳的石勒,结果被石勒设计生擒了其从弟、勇将段末柸,导致军败于渚阳。随即石勒以释放段末柸为条件,遣使求和,兄弟段文鸯苦苦劝说,段匹磾不听,还是跟石勒私盟后退兵了。石勒乃使侄儿石虎与段末柸约为兄弟。
不久后,王浚再度联合段部南下,段末柸坚决不肯从命,导致王浚密召拓跋、慕容、宇文等部夹攻段部——结果是拓跋部铩羽而归,慕容部倒是趁机从段部掳得了不少的土地,慕容廆因此而渐趋强盛。
然而石勒和段匹磾终究并不算同一战线,段匹磾本无叛晋之意,只因为有共同的敌人王浚,才跟石勒若即若离、勾勾搭搭。故此等到王浚一死,段匹磾自然便欲将兵锋转向石勒,先取蓟城,再联合刘琨,谋夺冀州。
然而段末柸虽然勇锐无前,深受段匹磾的信重,却也因为才能为人所嫉,在同族中经常受到排挤。两相比较,他反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