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流动作战的胡汉军来说作用不大,则自然难逃厄运。不过总体而言,蒙城还算是“和平”接收的,前后杀伤兵丁、百姓也不过一两千人而已,在这年月就已经算是难得的慈悲为怀啦。
即便如此,大军入驻,自然导致街面上冷冷清清,就没有什么百姓再敢露面,来来往往都是胡汉兵将。王赞还想跟裴该谈诗论赋,裴该看到萧条的市容,却压根儿提不其兴趣来,只得随口敷衍。正行之间,忽见几名胡兵拖着数人经过,那几个人全都满身脏污,加之道道鲜血淋漓的鞭痕,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罪,要遭到如此严惩。
裴该一开始并未在意,但眼角偶然间一扫,却见其中一人面相有些熟悉,不禁勒停了坐骑,又再俯身细瞧。果不其然,此人一张方面,五官虽然扭曲,还能看出原本应该颇为精致,胡须虽然沾了血被黏得如同毛笔一般,仍然留存有仔细梳理过的痕迹——唉,这不是曲墨封么?!
王赞见裴该勒马,也不禁停了下来,问他:“文约,何事?”裴该扬起鞭子来朝那些人一指,提高声音问道:“彼等所犯何事?受了谁的鞭笞?”
小兵们只管拖人,理都不理。但王赞貌似认得其中一人,于是高声呼唤其名,那小兵抬头见了王赞,不禁大吃一惊:“王侍郎也降了……归顺了汉国么?”
王赞略显尴尬地笑一笑,不接这个话头,只是重复裴该的问题:“彼等所犯何事?”那小兵随口答道:“都是冒犯了石……郡公的军令,因此受此鞭笞之刑。”裴该指指紧闭双眼,生死不明的曲彬:“此人违犯了什么军令?”
那小兵回答道:“此人是得罪了苟将……司马,苟司马言于郡公,郡公勃然大怒,即命鞭笞三十……”
详细情形,这小兵也不怎么明白,要等一行人都安置好了以后,裴该才从简道口中得知确信。当然啦,简至繁也是跟他们一起来的,并没有亲眼得见,但架不住那家伙人头熟,又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