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五十分三十秒,我看了看表。
现在我在区婚姻登记处门口,怀里揣着身份证和户口本。也许还需要某些东西或证明,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了,我做出了选择。
今天是第一个工作日,门口的人不多,都有些疲惫,或许是还未从节日的长假中调整回来。我静静地站着,冬日的阳光刺入我的瞳孔,我忽然轻松了许多。十点钟到了,我索性看起表来,表的秒针一格一格地跳动着,均匀、流畅,就象一个古老的刻漏的滴水。
渐渐,我的视线凝固在了秒针上,一圈又一圈,宛如永无止尽的轮回。十一点钟了。黄韵还没有来。
她怎么了?也许她改变主意了?也许她临时有什么急事?我继续等待。
日头已高高挂起,我把目光从手表上挪开,仰头看着太阳,冬天的太阳不太刺眼,照在脸上暖暖的。
十二点了。
“如果我等到中午十二点还看不到你的话,我会去已经联系好了的医院,做人工流产。”我的脑子里闪出了黄韵的这句话。现在是我见不到她。我忽然又仿佛看到了她在医院里做人流的样子,现在大概都是吃药的吧,我想象不下去了。
我必须要找到她,
我没有黄韵的电话号码或地址,我想到了莫医生,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莫医生的诊所打了一个电话,尽管我极不情愿。电话那头响起了rose悦耳动听的声音:“喂,这里是莫医生心理诊所,您是哪位?”
“是rose?新年好。”
“新年好。是你吗?”她立刻就听出了我的声音。
“是的,你好,莫医生在吗?”
“在,我帮你转过去。”
电话那头变成了莫医生那令人讨厌的男声:“喂。”
“莫医生吗?是我。”
“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