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上课,用树枝代替粉笔,用沙土代替黑板,而孩子们都坐在地上。今天她教的是维吾尔文,我听不懂,只能静静地看着她上课。
入夜,她给了我上百根蜡烛,都是近几年来村民们没有使用而积下来的,她知道我每天晚上都要写日记,甚至还给了我一些墨水。现在,我就在烛光下,写着今天的日记。
这天的日记也用了足足三页,白璧看完之后,才终于明白了在父亲留下的那叠关于楼兰的资料里最后一张照片中的女子究竟是谁。她翻开了第九页——
1978年9月29日至9月30日
天气:晴气温:已经转凉地点:罗布泊中的绿洲
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天了。我学会了他们一些简单的对话,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语言,虽然与古代西域语言类似,但似乎夹杂了许多维吾尔方言的词汇。他们都待我很好,他们几乎是轮流请我到他们的家里吃饭,作为报答,我也向他们学习捕鱼的技巧,和他们一同划船捕鱼,甚至和男人们一块儿跳到河里去洗澡。短短的十天,我几乎已经适应了他们的生活,这些人无忧无虑地过着日子,没有多少烦恼,这里没有政治运动,也没有货币,没有铜臭,人心都像这沙漠中的河水一样纯洁。
玛雅是一个人生活的,她住在离我的土屋一百多米外的一座屋子里,每天我们都在一起散步,有时候也会在荒漠的边上走走。她要我告诉她许多外面的事情,我把我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她对有的事很惊讶,对有的事却无动于衷。她总是对我很好,有时候晚上天气凉了她会给我送来羊毛毯子,每天早上都问我睡得好不好,我很感激她,但我有些隐隐的担忧,因为我一看到她的那双眼睛,就怕自己会突然失去理智。
在玛雅的家门口,放着一些陶器,那些陶器上有着优美的花纹,有的是几何图案,也有的是人物。这些陶器大部分都破损了,否则会是非常好的艺术品,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