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难以察觉的啧啧声,升起最后一缕烟,像死者离去的灵魂,只剩尸体漂浮在马桶里。
男人对镜子里的自己冷笑两声,便拍着肚子走出去,吹着欢快的口哨。
几分钟后,我的主人来到洗手间。她裹着一件宽大的睡袍,脸色苍白如同幽灵,眼角红红的,腮边挂着泪水。她一进来就把门锁紧了,恐惧地贴着门后,很快听到那个男人如雷的鼾声。她松了一口气,毫无顾忌地脱下睡袍,将身体展现在我眼前,露出一道道血红印子。
我知道她为何发出那些惨叫了,那个变态的家伙对她做些什么?白色的灯光下,受伤部位的肌肉微微颤抖,还有血丝往外渗透。她从洗脸台拿了些乳膏,小心地涂抹到伤处。乳膏接触伤口的刹那,她又如触电似地战栗,一定是钻心的疼痛。她死死咬着嘴唇,忍着不出声音来,以免吵醒睡着的畜生。她还有些受伤的部位,是自己的手很难够着的,只能拼命扭曲身体,尽量把乳膏抹上去。我恨自己不能长出一只手来,帮她完成这些举手之劳。差不多擦完才发现那个男人又没把马桶冲掉,她极度厌恶地揿下冲水按钮。我才感到一阵畅快淋漓,那些污浊之物冲泻到下水道去,就像把那个男人一起冲下去似的!可是,她还嫌马桶没冲干净强迫症似的再冲了几遍,又用卷筒纸拼命地擦着马桶圈,要擦去那个人身上的一切味道。
终于,我的主人赤着身子坐下,火热的皮肤紧贴着我,几乎要把我烫得熔化。可她依然瑟瑟发抖,仍未从伤痛中解脱出来,双手交叉抱着自己胸口。我想听到她的心里话,但我什么都无法听到和看到,她的心底已一片空白。
主人在我身上坐了许久,直到那些软膏渐渐干涸,骇人的伤口也不再流血。她才打开水龙头浸湿毛巾,轻轻擦到自己身上——她不敢下木桶洗澡,生怕伤口感染。我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不敢为她流泪,强忍一颗悲痛的心,看着她渐渐擦干身体,怔怔地站在镜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