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却还立马在墨旗下,缓缓地抽着烟,眯起眼睛去眺望。息辕带马接近叔叔的身边。
“叔叔,还有什么要吩咐?”息辕低声道。
“不要正面抗拒赤旅雷骑,只需要立起木城楼防御,你手下是疲弱之兵,不堪与狮虎为敌。”息衍也不看他,长长地喷出一口烟来,“和离公那次遭遇你是被迫掌令,这一次却真的要你指挥大军对战,做得漂亮些。”
“是!”
“但是注意离军突围的小队,如果在其中找到小公主的踪迹,那么拼死也要拦下那支队伍!”
“是!”
“若不能救下她,便不要管她,但是不能让离军带着她离开这里!”息衍扭头看着侄儿。
息辕打了一个寒噤:“叔叔是说?”
“真是个傻小子,我说得很明白了,你却没有领悟。”息衍拍了拍侄儿的头盔,声音低沉,“那个小公主可能是帝女,我们来这里,一半是为了她。让她落在离军的手里,有无穷无尽的隐患,帝都那么感兴趣她,未必不是想看见一个有喜皇帝血脉的女皇帝。宁愿让她死了,也不能落在离国手中。”
息辕看着叔叔,呆呆地不知怎么回答。
“兵法,是诡道,政局更是如此,”息衍掉转马头离去,“战场之外,多少阴谋,都是不可以告人的。”
犀角冲又开始了轰击。
殇阳关高大的城门在熊熊烈火和大力椎击下早已扭曲变形,红热的铁条和燃烧的木屑纷纷落了下来,城外成千上万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这座城门上。
轰然一声,犀角冲荡进了城门里,沉重的大门带着烈火分崩离析,燃烧的巨木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无数的火星,有如地狱之门洞开。联军战士们刚刚要叫好,却看见了熊熊火焰中一声雄浑的马嘶,一匹骏马黑色的剪影高跳起来,就像是火中生出的怪兽。
它落在那张龟壳一样的防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