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柳拂过马车的顶篷。
息衍牵着马缰,忽然对侄儿道:“我们走走回去吧。”
息辕尚未回答,息辕已经放开缓步,背着手踱上了步道。叔侄两人不言不语,走在霁月清风之中,息辕看着叔父一袭宽袍的背影,觉得今夜息衍的神情中淡淡的有些萧索。
走了许久,息辕壮着胆子问道:“叔父,您和拓跋将军……”
息衍愣了一下,微微一笑,笑容又慢慢褪去。他放眼看向远处清江池的水面,默然良久:“息辕,你上过阵没有?”
“没有。”息辕摇头。他看得出息衍是在出神,他自幼就跟随叔父,还没有亲临战场,这些事情没有人比息衍更清楚,本不必再问的。
“国主一封诏书,身为武士,就要上阵杀人,”息衍看着侄儿,“你说,是对?是错?”
息辕愣了许久,摇了摇头,又觉得不对,点了点头。他本意是自己不知道,可是担心被息衍误解,于是又摇又点,一番摇头晃脑。他言辞钝拙,一点也不像叔父,所以经常如此尴尬。
息衍看着,摇头而笑:“上阵杀人,过马一刀,你还不知道对手的名字,人就已经死了。你是尽忠尽责,可是那人的亲人,却会恨你一世。”
“那,是错了?”
“若是错,”息衍悠悠地道,“那从我教你剑术的那天开始,我们都已经错了……”
一阵疾烈的马蹄声撕破寂静,似乎是几匹快马互相追逐,从后面急速地逼近。如此深夜,还有人敢在都城的大街上放马奔驰,息辕猛地警觉起来,一按腰间的重剑,闪身靠在马后。息衍所传的剑术长于步战,息辕剑术也颇精深,来的若是敌人,只要躲在马后闪过突刺,息辕自信可以独对三名以上的骑兵。
息衍却依旧背着手,只是调转目光,看向快马驰来的方向。那乘鸿胪寺的车马本来正跟在他们叔侄背后漫步,此时却忽然有五匹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