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牙关有些打颤。
“一会儿不要直视他们的眼睛,尤其是她们笑的时候,站在我身后,孩子。”撑船的人轻声说,“如果没有准备好,不要觊觎她们的亲吻。她们能赐予你力量,可同时夺走你自己。”
从人觉得身上略略恢复了温暖,仰视男人坚硬的背影,每挥动一下长杆,杆头都在水面上点起微微涟漪。这是他所信赖的大人,无论是这条肮脏的地下河或者布满暗礁的大海,都如履平地。当初他是信仰着这样的大人而信仰了这样秘密的教派,不惜冒着作为异端被烧死在火刑架上的危险。靠近他,便会感觉到他的坚定,如皑皑雪山,虽然“主教”只是他的代号,但他远比那些披着圣袍占据教堂的神父们更像一个修道者。
“大人,您……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么?”从人不安地看向四周。回想起来,他在水的倒影中看见幻影那一刻,忽然有扑面而来的异样的风,风中似乎有人吹着古老的牧笛。就是那一刻开始,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变得诡秘而鲜活,黑暗中好像有种种不可思议的东西在闪灭,那是类似于半人马或者长着山羊蹄子的赤|度|裸|少妇这种只存在于古画中的精灵的东西。
撑船人没有回答。静心下来再听,黑暗中的一切异动似乎又消失了,只剩下小船划破水面的轻声,就像风。
撑船的人似乎要挠脖子上的痒,手指探进黑氅中,在高领深处摸到了那个齿痕,以及那永远不会干涸的血迹。“只有活着的人,才拥有被迷惑的权利啊。”他以从人听不见的声音喃喃自语。
“灯光!大人,前面有灯光!”从人忽然说。
在这条污秽的地下河道中,每逢转弯的地方就会有一排小小的油灯指向,每次都给人以前面就要到达目的地的希望,而又一再地破灭。但这一次不同,前方是笔直的河道,而那火光盛大得就像一场篝火晚会。这光出现的极其突然,河面仿佛忽然升高,他们原本顺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