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省,最后他干脆不用香皂洗脸了,牙膏每次都挤那么一点点,刷在牙里都没有沫了,吸了几年的烟也戒掉了。他不仅是在为爱情的奔波做打算了,他现在已经远远地看见了爱情的风帆正一点点向自己驶来。上次他去看方玮时,方玮主动向他要了一张照片,方玮不是为了自己的留存,她要寄到家里去,让父母审查通过。虽然,方玮没说过爱他,但这一切勿须再说了,一切都明了了。他选了一张自己认为最春风得意的照片送给了方玮,那张照片是自己被宣布提干那天,在营院门前照的,他冲着镜头喜出望外地笑着,背后是营院;还有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的标语,他认为这张照片是自己有生以来最精神焕发的一张。
接下来,他要为结婚做准备了,虽然现在看,结婚还遥遥无期,他甚至还没有勇气去拉方玮的手,但是他已经看到胜利的旗帜向自己招展了。恋爱之后就是结婚,他明白,自己结婚,家里帮不上什么忙,一切都要靠自己。他要攒些积蓄,免得在结婚时,让方玮小瞧了自己。他最怕的就是方玮小瞧自己了,这是他的软肋,他的意识里,一直有一种深深的自卑情结,尤其在方玮这些高干子女面前。
自己的父母都是农民,而且都不能摆到台面上来,家境又不好,可以说,要什么没什么。然而方玮家呢,人家是高干,一家住一栋小楼,楼外还有卫兵站岗,出来进去的都是小车接送。人家过的是什么日子,自己家过的是什么日子,简直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
刘双林一直暗暗地为自己出身在这样的家庭而悲哀,有时还恨自己,还有自己那个家。自从提干后,每年都有二十天的休假,他很少回家,回到农村住在自己那个破破烂烂的家里,他认为那是一种受罪。父母求人一封接一封地给他来信,信里面描述着如何思念儿子的话语,同时也为儿子能够混到今天感到无比的骄傲。他怕接到这样的信,每次接到父母的信,他都偷偷一个人一目十行地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