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班副的脑海里响过一片啸叫,他不知自己用什么办法摘去沈雅头上的树枝,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站立起来的。他恍如做了一个永恒而又旷远的梦,那梦里有说不出的一种感觉。
终于,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液,深深地吸了几口小窝棚里散发出的气息,那是她们混合的气息,这气息使他陶醉。他再抬眼望去时,她们已在树丛里向他招手了,他大步地向她们走去。
童班副走在丛林里,走在女兵的前面,一双目光机警地搜寻着,他盼望着在纵横交错的枝桠间,能发现几枚野果。那是他最大的心愿,也是最大的幸福了。每次发现野果,他从来不先吃,而是分给她们,直到她们每人都轮流吃到了野果,他才吃。因为他走在她们的前面,每次都是他先发现野果,不管野果距离他们有多远,他一定急不可耐,跌跌撞撞地爬过去。摘下野果那一瞬,他往往激动得像个孩子。他让女兵们吃野果,自己吃随手摘下的树叶,他嚼着树叶、草茎,仿佛比女兵们吃到野果的滋味还香甜。
有童班副的帮助,女兵们省去了许多体力,也能勉强吃到一些东西,她们只剩下走路的任务。向北,向北,再向北。
这一天的运气很不好,童班副没有找到几枚野果,他自己饿得眼前一阵阵地发花,绿色的山林在他眼前变得浑沌起来。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终于走不动了。
这时有女兵们央求童班副道:“童老兵,咱们歇会儿再走吧。”
她们自从认识了童班副之后,便没有人再喊他大叔了,而是一律喊他童老兵。与她们比起来,他也的确称得上是个老兵了。她们大部分都是入缅前入的伍,而童班副已当满了五年兵了,大仗、小仗打过无数次。
童班副这时用劲地揉了揉发虚的眼睛,他看到离前面的部队并不远,有的人也正坐在草地上休息。童班副便带头坐了下来,女兵们见童班副休息了,便急不可待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们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