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胡这么说,章梅就反驳道:啥逃兵不逃兵的,你也退了,我也退了,难道咱们也是逃兵。
胡一百就疯了似的从这屋走到那屋,看什么都不顺眼,不停地摔东打西的。章梅在后面就颠颠地跟着收拾,一边收拾一边说:老胡你消消气吧,孩子大了,随他去吧。
那些日子,胡一百都没脸出门见人了,他最怕见的就是柳秋莎。自己的儿子转业了,就像他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直到望岛被分到了公安局,当上了一名刑警,他才走下楼。当然,这消息也是章梅告诉他的。
才走下楼,他就看见了柳秋莎。柳秋莎正挽着袖子和老王在下象棋。胡一百红头涨脸地说:亲家,我对不住你,真的对不住你呀。
柳秋莎就说:咋的了老胡,咋说这话呢。
胡一百别无选择地说:望岛那个混蛋东西当了逃兵。
在这之前,柳秋莎已经听说望岛转业了,她曾收到柳南的来信,柳南的信写得很平静,她说人各有志,望岛走了就让他走吧,她自己还要在守备师干下去,坚持到最后一个人。那一刻,柳秋莎一下子喜欢上了柳南。她读着女儿平淡如水的信,激动得要死要活。她抱着邱云飞的肩膀说:这才是我闺女。她说这话时,脸上还淌下两行泪水来。
这时的柳秋莎有十二分颜面面对老胡,她底气十足地冲老胡说:咋样呀老胡,你养的儿子还不如个丫头,我丫头还在部队坚守阵地呢,你的儿子呢,当逃兵了吧。
柳秋莎的话,比打老胡两个耳光还要难受,他咬着牙站在那里,气咻咻地说:这小兔崽子,要是10年前,我一枪把他崩了。
此时的老胡,谁也崩不了了,他只能站在那里自己跟自己较劲了。
柳秋莎知道话说得有些严重了,便又说:老胡,这事也不能怪你,要怪还得怪你儿子,就让他去吧,看他能出息成个啥样。
老胡有了坡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