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坐在黑暗中,久久地,他才叹口气,沙沙啦啦地把纸笔收了起来。这是他的短处,柳秋莎一说到他的短处,他便无话可说了。的确是他影响了一家人的生活和前途,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在靠山屯的日子里,柳秋莎开始为儿子柳东的前途命运担心了。柳北和柳南她并没有操多大心,那时,她甚至对两个丫头也没什么希望,无所谓希望。也就无所谓失望。现在两个丫头都在战友的庇护下有了着落,她的心踏实了许多。但对柳东的期望与想法却不那么简单,因为儿子是个男人,是男人就该干大事情。可柳东白天一副昏睡不醒的样子,到了晚上却精神十足,衣服搭在肩膀上,走起路来还一摇一晃的,他学着知青的样子向知青点走去。柳秋莎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一脸愁苦地看着邱云飞。可邱云飞还站在院子里,背着手冲西去的晚霞痴迷地想着什么心事。
她就说:柳东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邱云飞就转过身子,毫无主张地说:那你说咋弄?
柳秋莎说这句话时,并没有让邱云飞为自己排忧解难的意思。这么多年家里的大事小事例来都是柳秋莎做主,邱云飞只是执行就是了。此时,柳秋莎又能指望什么呢?想到这,柳秋莎转身去了大队孙支书家。
孙支书见到柳秋莎进屋,赶忙站了起来。自柳秋莎离开靠山屯,就成了这里的一个奇迹,后来又听说柳秋莎去了苏联,延安,后来在军区当了大“官”,一时间屯里人都把柳秋莎当成了在外面做事的大人物。柳秋莎亲自登门,孙支书显得很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