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间,他“突”的就醒悟过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又想到埋在院子里的委任状,他抱着孩子来到院子里的那棵树下。此时,那份委任状就在树下埋着,如同埋着的一桩心事。他庆幸眼下平静温馨的生活,他能拥有小莲和儿子,他很知足。
他依旧在报纸上看新闻,隔三差五的,他就会见到关于国民党特务的新闻,说破坏新中国建设的国民党特务如何又一次被公安部门抓获,云云。看到这样的新闻时,他总会惊悚上好几天。
当时,盘踞在台湾的国民党亡大陆之心不死,不仅分批派遣特务潜入大陆,还发动已经潜伏的特务进行破坏活动。于是,就有一拨又一拨的特务出来活动,然后落网。有的被政府宣判,有的被正法。
一天晚上,于守业听收音机时拨到了一个台,一个声音低沉的女人在电台里呼号,内容是呼叫那些特务代号,让他们马上行动,不要辜负国军的期待等等。他听清了,马上换台,心里猛一阵狂跳。他真怕自己听到037,更怕这种遥控指挥。他一方面满足于眼下拥有的这份宁静生活,同时,他仍有所期盼,希望有朝一日,这个世界会颠倒过来,那时他就是少将专员了。然而,从内心里讲,他并不想让自己去冒这个险。他明白,这个时候跳出来,等于以卵击石,自己必将粉身碎骨。此时,就是自己跳出来,把陆城翻一个底朝天,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中国这么大,有那么多陆城一样的城市,他又如何能改变现实呢。国民党几十万军队,最后不还是逃到台湾去了。于守业聪明地意识到,凭着一些隐藏下来的特务,赤手空拳想弄出一番动静,那是做不到的,就连美国人也是无可奈何。他承认了这一现实。
那段时间,他的心并不轻松,他怕有人会突然和他联系,就像当年那两封神秘的信。他在明处,而与他联系的人则在暗处,人家想找他,他根本无法阻拦。每天早晨,他都是第一个起床,屋里屋外地看了,发现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