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来的,而且从心里头厌恶她:“啊,我早知道。”
杨太太所受的教育使她红了脸,而想不出再说什么。可是她必须说点什么。“没什么,小孩们,没多大关系,拿了点葡萄。”
“是吗?”明太太的音调是音乐的:“小孩们都爱葡萄,好玩。我并不许他们吃,拿着玩。”
“我们的葡萄,”杨太太的脸渐渐白起来,“不容易,三年才结果!”
“我说的也是你们的葡萄呀,酸的;我只许他们拿着玩。你们的葡萄泄气,才结那么一点!”
“小孩呀,”杨太太想起教育的理论,“都淘气。不过,杨先生和我都爱花草。”
“明先生和我也爱花草。”
“假如你们的花草被别人家的孩子偷去呢?”
“谁敢呢?”
“你们的孩子偷了别人家的呢?”
“偷了你们的,是不是?你们顶好搬家呀,别在这儿住哇。我们的孩子就是爱拿葡萄玩。”
杨太太没法再说什么了,嘴唇哆嗦着回了家。见了丈夫,她几乎要哭。
杨先生劝了她半天。虽然他觉得明太太不对,可是他不想有什么动作,他觉得明太太野蛮;跟个野蛮人打吵子是有失身分的。但是杨太太不答应,他必得给她去报仇。他想了半天,想起来明先生是不能也这样野蛮的,跟明先生交涉好了。可是还不便于当面交涉,写封信吧,客客气气的写封信,并不提明太太与妻子那一场,也不提明家孩子的淘气,只求明先生嘱咐孩子们不要再来糟蹋花草。这象个受过教育的人,他觉得。他也想到什么,近邻之谊……无任感激……至为欣幸……等等好听的词句。还想象到明先生见了信,受了感动,亲自来道歉……他很满意的写成了一封并不十分短的信,叫老妈子送过去。
明太太把邻居窝回去,非常的得意。她久想窝个象杨太太那样的女人,而杨太太给